“理雅各的香港岁月”——纪念理雅各诞辰20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2015年3月31日至4月2日，香港浸会大学宗教及哲学系、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香港联合教会在香港浸会大学共同举办了纪念理雅各诞辰200周年的国际学术研讨会。继香港研讨会之后，北京将接力举办“理雅各与中国典籍英译”专题国际研讨会。

香港纪念理雅各诞辰的研讨会由国际理雅各研究的著名学者费乐仁（Dr. Lauren Pfister）组织，共邀请来自香港、美国、英国、加拿大、日本、中国等国家的20余名学者参与研讨，议题涉及理雅各的学术背景和神学思潮，理雅各­在香港时期在教育、政治、社会等方面的作为与影响，理雅各在中西文化交流中的作用，理雅各传记评述以及对其生平的研究等四个方面展开。学者们积极参与讨论，研讨会气氛活跃，中外参会学者对理雅各都有较为深入地研究，通过研讨和沟通，加深了对理雅各研究的认识。

首场主题报告由来自伦敦亚非学院、现在山东大学执教的狄德满教授（Dr. R. Gary Tiedemann）发表题为“理雅各和博罗教案——19世纪中期中国南方传教事业的局限”的报告，根据伦敦会档案以及当时中国文人著述中对基督教的误读，以车锦江在博罗遇害的教案透视不平等条约保护下的传教活动与民众排外的对立冲突，对作为伦敦会传教士理雅各的香港岁月传教生涯进行了反思。第二场主题报告由美国圣约翰大学亚洲研究中心主任Richard Bohr教授主讲，他深入探讨了理雅各对太平天国运动中干王洪仁玕与理雅各等基督教传教士的交往，洪仁玕基督教思想的来源以及1853-1858年间理雅各对洪仁玕的影响，以此呼吁更多学者更深入探究洪仁玕与理雅各的关系以及对洪仁玕改革思想的分析。

第一天下午的研讨会有6位学者发言。福建师范大学岳峰教授、林峰的“评估理雅各中国经典翻译”的文章引起了与会学者的兴趣；北京外国语大学杨慧玲副研究员对理雅各中国经典附录后的“中国汉字与词语”进行了考察，探究理雅各未竟的汉英双语引得和中国经典词典的计划的可行性以及科学性；北京外国语大学的顾钧教授在汉学史的脉络中对理雅各英译《论语》中“子罕言利与命与仁”有分歧句子的翻译进行了剖析；日本东京大学Yerem Hwang研究了国际上最流行的两部关于理雅各的人物传记，解构了吉拉德（N. J. Girardot）的《朝觐东方--理雅各评传》中的“吉拉德程式”，与费乐仁的理雅各传记进行了比较；台湾国立东华大学贝克定博士（Dr. Timothy D. Baker, Jr）梳理了理雅各宗教信仰以及他神学观念对汉学研究的影响；纽约大学Adam Schwartz博士从字源说入手解读“帝”和“孔”的意义，分析理雅各的翻译方法。紧张而充实的第一天研讨会值此结束。

理雅各在香港的影响，迄今仍有迹可寻。第二天，在费乐仁的带领下，与会学者在香港探访了与理雅各有关的文化场所。英华书院最早由伦敦会的马礼逊（Robert Morrison）和米怜（William Milne）于1818年在马六甲创办，1840年理雅各接管英华书院后在1843年将其迁入英人管辖下的香港，并将其命名为“伦敦会中国神学院”。理雅各掌管时期“伦敦会中国神学院”最杰出的学生代表是吴文秀、宋佛敛、李剑麟，他们1848年被理雅各带回英国后受到维多利亚女王的接见。然而，受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影响，1858年理雅各停办该校。现今复建后的英华书院经过历代教育家的努力，是香港教会学校中享有盛誉的一家男子中小学校，仍采用“英华书院”旧名。香港名为“皇仁书院”的中学也与理雅各有关，理雅各向英国香港政府提出“教育革新计划”，将香港三家皇家书院合并为一家中央书院，得到积极响应并于1862年建校，这就是“皇仁书院”的前身。香港大学图书馆特藏室以及香港浸会大学图书馆举办了理雅各著述及研究文献展览，向与会学者展示了香港馆藏的一批原始文献的基本情况，分享了理雅各研究相关论著的索书号。理雅各的后人Christopher Legge结合家族故事以及家族藏品向其先人理雅各致敬，香港联合教会Greg Anderson博士介绍了理雅各倡导的非宗派基督教运动影响下的香港联合教会历史，加拿大Marilyn Bowman教授多年来搜罗理雅各的原始文献和图片，正在撰写一部全新的理雅各传记，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理雅各经历各种磨难时的反应，以此透析理雅各的性格以及这些极端事件对他人生的影响。

会议最后一天同样精彩不断。香港中文大学梁元生教授对的两位重要人物——牛津大学首位汉学教授理雅各和剑桥大学首位汉学研究威妥玛（Thomas F. Wade）进行了研究，将他们置身于19世纪后半叶中英交流史中展现他们对英国汉学的贡献和影响。香港浸会大学吴有能教授对理雅各在翻译两部儒家经典时的诠释方法进行了反思；福州师范大学潘琳博士追溯了理雅各在香港时期翻译《中国经典》和牛津时期翻译《东方圣书》中所体现出的对道教的观念的变化，展现理雅各看待道教思想的矛盾之处。香港浸会大学郭伟联教授分析了理雅各对基督教中“罪”的理解与阐释；山东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姜燕对理雅各三个不同的《诗经》译本进行了细致地文本研究，揭示理雅各作为译者的基督教观念对其儒家经典翻译的影响。扬州大学陆振慧对理雅各基于中国经学传统，在《中国经典》翻译时采用的深度翻译策略进行了评述，这也是理雅各采取的向西方读者介绍中国文化最有效的方式之一。香港浸会大学黄文江教授评述了理雅各在香港生活期间对中国经典翻译、教育、传教等方面的贡献，最后，费乐仁教授全面总结了当前理雅各研究中存在的不足和问题，揭示了被人们所忽略的理雅各中文著述的内容、性质和价值。

香港浸会大学饶宗颐国学院院长陈致教授、香港联合教会的Greg Anderson、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代表共同向与会学者、会务组以及主办人费乐仁致以感谢，“理雅各的香港岁月”——缅怀理雅各诞辰200周年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圆满闭幕。

（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 杨慧玲 ）